病号服套在身上,空荡荡的,显得格外地脆弱。
一年前,他就是这么打量她的吗?看着她坐在床上,被铁链锁着,穿着单薄的白色睡裙,等着他来“宠幸”?
她环起了手臂。
“波本,”她开口,“你还记得你之前答应我的事吗?”
他的喉咙滚了滚,金色的刘海有点长了,遮住他的眼睛。
“你答应我组织覆灭后就去自首。”
“是……”他很艰难地说道,好半天才找回声音。
“你要自首什么?”
于是他开始列举,“我在你的屋子里安装了窃听器和针孔摄像机,跟踪你,潜入你的公司,在你的电脑上安装木马,在你身上安装发信器。我绑架你,把你关起来……”他几度说不下去,手抓紧床单,声音有些哽咽,“我对你私下用刑,打过你……还强奸你,差点杀死过你……”
“两次。”她提醒,“你强奸过我几次呢?”
他不知道。
她说了一个数目,然后问他,“我说的对吗?”
“对……你说的对……”他闭上了眼睛,羞愧和后悔犹如大海一般淹没了他,梦中那种窒息的感觉又回来了,他感觉自己被烧成了灰烬,名为降谷零的一切都化为废墟,被她扒下来,暴晒在阳光下,被无数人围观和唾弃。
极致的痛苦,他觉得自己要被压倒了,脊柱被打断,就再也抬不起头。
白井凉奈把一直录着像的手机从包里拿出来,凑近波本。
“说你的名字。”
“降谷零。”
他的余光扫到手机摄像头,犹如触电般躲了开来。
原来他叫降谷零。
白井凉奈在心中回味这叁个字,再开口,还是叫他波本。
“你知道吗?苏格兰也愿意替我作证,把你告上法庭。”
她在骗他,但他已经濒临崩溃,分辨不出真伪。
“是吗……”他喃喃着,手指揪住了被子,指关节泛起白色,“他很善良,确实会……”
“苏格兰是从犯哦。”她提醒他,“我和他说,只要他愿意供出你,我就不会起诉他,他立刻就答应了。”
“他有哥哥……”降谷零苍白地替诸伏景光辩解,但仍感觉心碎成了一瓣一瓣。
“你就没有家人了吗?”
确实没有……他陷入了沉默。
是孤儿呢,波本。但她也是孤儿啊。
“被抛弃了呢。”她毫不介意地踩上一脚,“真可怜啊,波本,没有家人,就连战友,似乎也靠不住呢。”
怎么可能放过你呢,波本。你和我如此像,看到你,就像看到我自己。但我没有被你毁掉,所以现在我要来毁掉你了。
“可不可以……”他感觉自己快要哭了,努力睁大眼睛,忍住泪水,“再给我一个月……等我把后续扫尾完……我再去自首……”
她咂舌。他还真是热爱工作呢,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扫尾。看,他们还是有根本区别的。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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