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得更旺,声音中就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语气。
“是是是,殿下。”常喜一咯噔,心知自己歪打正着,刚好戳在太子了的痛处上,他不敢不从,只是一边碎步后退,还一边不死心地补了一句:“老奴今夜就在这里外边,殿下要是有什么吩咐,记得叫老奴啊。”
李景淮忍着没有再喊一声‘滚’,常喜也是熟门熟路,话说完人恰好就退到了门边,他不忘牢牢关拢门,似乎很重视太子殿下身为一个年轻力壮、气盛血足的年轻健全男子的生理隐私。
李景淮目光晦暗,看向殿门的方向深吸一口气。
扯了扯衣襟,让禁锢脖颈的领口敞开,然后仰面倒入微凉的水蚕丝被中。
让常喜这张嘴一说,他这夜当真不用睡了。
往日再难的政事,没有这般让他脑子肿胀混乱。
更不会让他越睡越热,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炉上煎熬一样。
更不会一想到那张脸就……
他垂眼顺着自己平坦的腹部往下看了看,暗恨地一咬牙。
定然是沈离枝那些大补药膳的缘故。
他明天要去治她的罪。
虽然李景淮一宿没睡,怀着种种不好的念头就等着天亮去治罪于某个罪魁祸首。
可是翌日迎接他并非是第一道阳光,而是各种繁杂的政事。
等到中午,群臣都满意地散去,他才得知西苑的女官们都被孟右侍召了去。
“殿下,可要老奴去要人?”常喜永远是太子最忠实的跑腿,他见太子脸色黑沉,马上就自告奋勇准备去抢人。
这事他也不是头一回做了。
“不必。”
兵法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经过这大半日,再多的火气也散了去。
李景淮此时提不起劲再去教训人。
更何况他都能预想到沈知仪那张脸会摆出什么表情来。
虽言熏风解愠,可是不知道为何,他却觉得那笑容扎眼得很,让他有种摧毁的冲动。
几只灰褐色的小麻雀正在院墙上跳跃,见他们停留就歪起脑袋打量两人,叽啾叽啾的叫。
李景淮朝聒噪的鸟声方向盯了一眼,群鸟振翅逃也似的飞走了。
李景淮目光微凝,声音不由冷了下来。
“这院子谁打开的?”
常喜顺着太子的视线探头往那方向一窥,他们身旁的这间院子虽然离三重殿很近,但却已荒废许久。
满墙的爬山虎几乎遮住了院墙原本的颜色,而本该被铜锁拴住的院门此刻敞开小半,露出院子里的一丛荒草。
“这,谁人这么大胆!”常喜眼皮一跳,声音不由提高,“不会是什么小贼吧?”
这个地方自被太子下令封起后,再没有人敢进去。
李景淮一抿薄唇,寒着嗓音道:“去看看。”
荒芜的院内杂草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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