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年关,天气愈寒,五郎的身子麻烦杨公多注意些。”钟盈道。
一旁的杨继叉手道:“这是自然,殿下尽可放心。”
“朝堂上再不喜那些世家大族,但多少需恩威并施,有时以退为进不失为好法子。帝王之心虽要沉稳,但有些情绪不能常憋心里,会坏了身子。你常在他身侧,要常常疏导。”钟盈叮嘱道。
“殿下对圣人的关心,的确是我等所不能及的。”杨继叉手,语有愧疚,“殿下安心,奴自倾尽全力照顾圣人。”
钟盈对杨继很是放心,这内侍性子沉稳,做事果断且擅通人心,既钟谦对其信任,她也对其信任。
天上落了雪,有些至钟盈的玉色道袍上,倏忽去了颜色。
杨继于宫门口停了下来,钟盈转过身,杨继对其一拜:“雪天路滑,殿下下心行路。”
钟盈额首,身后随着的骆丰对着钟盈叉手,马夫搬过矮凳,钟盈踩了一步。
忽而想到什么,侧头问骆丰:“骆七,你知不知道邑京城哪里求考最灵验的?”
雪色缓缓,但女子的表情很认真。
骆丰怔住,迅速反应过来。
“听闻太清宫的文昌阁,每岁科举时,多有考生求拜,想来是最灵验的,”骆丰思索半晌又道,“但我听闻,最近去义宁坊的波斯胡寺也有很多人,不过……殿下的元盈观内也有文昌阁,若是开观,想来也是香火不断。”
“太清宫,”钟盈思忖,从此处去大宁坊倒也不远,若是要去波斯胡寺,她这一身道袍还是过于显眼。
“那便去太清宫。”钟盈仰头看了眼雪势,需速度快些,不然就被雪堵了路。
“是。”马夫应。
山河扶绣户,日月近雕梁。
太清宫本就是皇家道观,因而观内奢华,碧瓦金砖,很是显眼。
钟盈隐了身份,由小道们领至文昌阁前,钟盈正了衣冠。
雪愈大,压了道观屋檐。
钟盈上香求拜完毕,转身问随身的小道:“我为家中人求科考顺遂,请问才算最得当?”
“贵人若诚心,可于元日后起斋戒至贵人家中考生试前,持随身念珠并于文昌帝君前日日诵祈愿文,考试当日待于考生手腕,可助力心愿。”
钟盈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念珠,额首:“多谢。”
“贵人多礼。”小道抬浮尘一礼。
外头雪色又大了些,钟盈裹紧了厚氅,雪水没过青石,延成簌簌长白道。
待马车启,车辙落至雪道,形成不深不浅的两道车辙影子。
车夫驾车的速度很稳,迎风速度破开雪色,逐而远离开太清宫朝郊外行去。
钟盈下车,雪才没过第一层石阶,钟盈软靴踩至雪面时踉跄了一下,待她抬头看向元盈观,顿了须臾。
见朱色旋重的檐廊下,雪色堆积,吞了半面阴影,那里站着几个人。
注意到钟盈,连同站在观门檐廊下的人也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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