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人马座 一_被前任的白月光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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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他已经握着最好的那一张了啊。

  他擦擦眼泪,回复谈恪一个表情,放下手机,捡起刚才被自己赌气扔到地上的稿纸。

  他已经走到了这里。

  大家都在推着他走,他没有理由因为摔了一跤,就躺在地上永远不起来。

  程光第二天早晨来上班,一推门,看到一个头发蓬乱,眼底乌青的师弟,惊道:“栗啊,你不会在这熬了一夜吧?”

  谢栗正在读他的稿子,一听到程光进来的动静,嘴巴顿时就不利索。

  他站起来关上门,拿出一副眼罩和耳塞,对程光说:“师兄,我背稿子给你听,可以吗?”

  程光不明白他搞这套行头干什么,但还是爽快点头答应。

  起初还是难以张开口。程光的存在感太强。

  虽然视听被阻绝,但阻绝不了人的气息。

  谢栗攥着自己的手心默数,以期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是程光还在等着,也许下一秒就会开口——“栗啊,你好了吗?师兄还有事呢”。

  这样的想法愈强烈,就愈发张不开口。

  突然头发被人揉了一把。

  谢栗掀开眼罩。

  程光举着一张纸站在他面前,纸上写着:师兄不催你,不着急,咱们慢慢来。

  程光就是那种理科学院最普通的男生。黑框眼镜,寸头,运动鞋,格子衬衫,常年背着一个不知名品牌的黑书包,冬天再套一件三原色羽绒服,不善言辞,有点木讷。第一次给老婆送花想搞点创意,结果买了一束康乃馨配小雏菊,学别人给老婆买口红,结果买了三只一模一样的死亡芭比粉。

  程光结婚早,妻子是英语老师,孩子才一岁,家里事情很多。但他从来不找借口把事情推给谢栗做。相反,在得知谢栗的身世后,时常不动声色地照顾自己的师弟。

  谢栗压着泪意,使劲点点头。

  他有那么好的师兄,那么多关心他的人,他凭什么爬不起来?

  谢栗再次把眼罩带回去。

  心脏在胸腔里砰砰跳个不停。

  他的身体还是紧张,但师兄无声的等待,令他在黑暗中生出了一丝与自己的身体对抗的勇气。

  第一句话干涩地从喉咙眼里蹦出来。

  自己的声音经过骨骼传播进入大脑,听起来模糊又奇怪。

  程光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第二句话,他犹豫了很久才开口。

  他努力把嘴巴张大,让自己的声音清晰而响亮。他费劲地区分长短元音,重重地把舌头咬在上下齿之间,尽力发出一个标准的齿音。

  谢栗背诵得缓慢而沉重,听着不像是歌功颂德的文章,倒像是给谁葬礼上的悼词。

  他摘掉眼罩时,出了一身汗。

  程光递给他一张纸:“快擦擦汗。”

  谢栗不安地接过来:“师兄,你觉得行吗?”

  程光犹豫了一秒,非常肯定地说:“行,我觉得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星期四晚上,谢栗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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