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思静醒过来时,是因为觉得颊上痒痒的。
睁眼一看,杜文铠甲都穿齐楚了,小心地双手撑住被子,跪在她身边,正俯身在亲她的脸蛋儿。
“我怎么睡着了?”她本能地撑着地榻往后退了些,警惕地又检查自己的衣衫:还都穿着,一件没少,身上搭着薄薄的丝绵被子。
杜文不高兴地说:“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又说:“累了就睡了呗。难道你晚上不用睡觉的?”
“那你为什么偷偷亲我?!”
“我没偷偷亲你。”他理直气壮地,“我大大方方亲你。要不要我开帐篷门让大家瞧瞧我怎么大大方方亲的?”
“呸!”居然说不过他,翟思静只能剜他一眼,然后不理他。
杜文笑道:“一会儿叫寒琼前来陪你。早膳简单些:麦粥、乳饼、汤饼,还有特意为你准备的拌菜和牛肉。”
她不领情的样子,淡淡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杜文又说:“我要去点数军队了,今日早晨,各处的探马报过来,我各位做藩王的叔伯和兄长都到了。一会儿会集中我这里商量用兵的策略,今天不能陪你了。”
翟思静只差说“谁要你陪!”但是想着他今天要打一场人生的逆犄之战,若是他输了……她听着外头的动静,乱军之中,她逃走的机会未必大。
再看看他一脸等着赞美的笑容,终是不忍心叫他带着失落走。翟思静说:“没事。你自己小心吧。”
这美人什么都好,就是难得一笑。
杜文也有些失落,只能自己笑了笑说:“我已经和翟量说了,若是前方局势不利,他还可以指挥得动翟家的部曲,就保护你往陇西去。”
翟思静倒不能不动容,看了他好一会儿方道:“谢谢你!”
他跟贺兰温宿说叫“陪葬”,跟她说要尽力护着她回家。上一世他毕竟是那样一个人,突然好像改写了性子似的,她还真不习惯。
“可不可以……”他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又噘着嘴“唔”了一声,明显是在索吻。
翟思静敷衍地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
他好像不满足,但听见外头的军号声,还是笑嘻嘻起身说:“有这一个纪念儿,死也无憾了。”
然后捏着她的下巴说:“说,你会等着我凯旋。”
对着他热烈的眸子,仿佛这一刻他还是个单纯的孩子。翟思静无法计较他控制欲发作时不自觉的失礼,对他说:“不要贪功冒进,我……我等你。”
杜文心满意足去和他叔伯兄长们谈事儿去了。
翟思静耐心地自己洗漱,然后寒琼敲门进来,放下食案说:“女郎,我来给你梳妆!”
隔了这么久不见,想着那些往事,小丫头一句话说完,就已经泪流满面。
翟思静见她走路还有些不利索,到底心疼她,问:“你身上还好吗?”
“还好。”寒琼抽噎着,“其实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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