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檐西,日出东篱。
不知不觉,云卿已坐了一夜。晨曦流淌在身上,她徐徐垂眸。
微风吹皱一池碧水,涟漪自波心向外泛着,一圈一圈迷乱了倒影。水中,她的眉她的眼已然破碎,只有额间的那朵花蕾完整倒映。
韵绝清风明月夜,影沉霏微晓露天。
此花又名月下,月下美人来。这一切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安排?
额间的白蕾迎风微颤,影像如梦似幻,云卿心生惘然。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沉唤自晨风微凉处传来。
“云儿。”
一震,她缓缓回身。
人影惊现水榭中,一僧一士迎光轻笑。
“才一年就认不得为师了?”
“……”她无言以对。
“不请自入,老衲失礼了。”
唇瓣轻轻颤动,云卿的眼中氤氲出水汽。
“云儿?”
“师傅……”
看着跪倒在地的爱徒,丰怀瑾拢眉轻问:“云儿你这是做什么?”
“徒儿有事求师傅。”
“起来再说。”
哽咽着,她抬起头,“师傅……”
目光落在她的额间,丰怀瑾惊心一颤,隐约回到当年。
“什么?”他死死瞪着跪地不起的儿子。
“请爹成全。”
“看着你自刎,然后挖出你的心肝,这种事为父怎么成全?!”鲜少动怒的他不禁扬声。
“爹。”
撇过脸,他不理。
“未央中了昙花一现。”
他猛地垂眼。
“这是离开璇宫的条件,为了与孩儿相守,明知此为剧毒央儿还是饮下了。昙花一现是璇宫用来惩罚背叛者的秘药,璇宫宫主私下告知孩儿,此毒不是无解,解药正是情人心肝。”
怪不得这孩子会如此求他,丰怀瑾默然。
“到头来不论是解得了还是解不了,中毒的人都将痛不欲生。”
“既知如此,你让未央怎么服下解药?”
“爹,央儿她有身孕了,孩儿不能看着自己的妻儿惨死而无动于衷,请爹成全。”
看着儿子,他久久无语。
“请爹成全。”
一声声很是轻柔,轻柔得让他无法拒绝。
而后,他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得知真相的儿媳突然疯了。疯得不人不鬼,一时哭一时笑,她满山遍野地找着,直到有一天找到了莫白的坟,她才安静下来。不论风雨都坐在那里,安静地抚着日渐凸起的小腹,轻声唱着歌谣。
“爹。”产后的未央终于开口说话了。
接过猫儿似的婴孩,丰怀瑾的喉头有些堵。
“你叫梧雨吗?”望着他身侧的男孩,未央露出慈爱的笑。
“是。”琥珀色的眸子眨啊眨。
“帮我照顾她好吗?”
摸着婴孩豆腐般白嫩的脸颊,男孩露齿一笑,“嗯!”
“孩子的名字叫潋滟,是莫白取的。”望着熟睡的女儿,未央柔情缱绻,“爹,请您一定要抱牢啊。”
他当然会抱得很稳很牢,毕竟这是儿子的命。可后来他才明白,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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