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短暂地安静了一瞬。
不论是福南音还是刘医工都有些不解地将头转向李裴,前者似乎没有明白何为“两个月前在军中的药方”;后者的面上则是露出了几分惊慌和担忧来。
刘医工还记得当初太子是如何坚决地要瞒着国师,但今日一看,似乎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等能要人命的辛密,换做旁人连遮掩都来不及,如何还会这般大大方方说出来?
不过至少挑明了说,今日看诊之事便容易多了。
想着,刘医工便要伸手去把福南音的脉。
只是屋中却没有安静下来。
“你不是也已经猜到了吗?”
福南音的手指忽然一蜷,心中那些七零八落的思绪再次涌了上来。
刚入长安城那日,他扮成女子与尧光寻了不少民间医馆,大夫口径一致说他是滑脉的时候,福南音心中其实便有了判断。
而那日,他在街上遇见了李裴。
那么方才刘医工进门之前他想要故技重施便显得有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想来那时李裴就猜出来了。
福南音紧抿着唇,半晌,却对着另一人道。
“刘医工,原来你我不是头一次见了。”
被点到名字的人一愣。原本刘医工眼中只有漠北国师那条白皙但是肌理分明的小臂,他迟迟没有下手号脉也只是想等旁边两位贵人讲话快些说完了,可他现在不得不再次抬起头来望向福南音那双探究的眸子。
后者不回答太子的话,却转头来问了自己,这让刘医工有些惶恐。
“是……臣有幸在军中见过国师一面。”
只是那时他面色苍白地躺在榻上,闭着眼,因此刘医工不曾像此时一般将这张脸看得如此真切。明明是两个人,可他脸上那副嘲弄的笑意却又与身旁的太子殿下如出一辙。
“怪不得……”
李裴在两个月前就对他身上的异样有了诊断,刘医工给他看过病,开了诊方,他那几天甚至日日都在喝李裴递过来的药。
可笑他自诩还算是个警醒的人,入口的东西,却当真信了那只是治风寒的药。
也怪不得,李裴从端药来的那日态度便古怪起来——前一日还在漠北城前对他横加羞辱,要用金鸟笼押他到长安,隔日却和颜悦色地将他送入了马车。
福南音对这些往事似乎记得很清楚。
可越是想清楚,他的脸色便越冷了下来。
李裴将他的神色变化看在眼中,心中便生出些不好的预感。他轻轻握住了福南音放在桌下的那只手,道了声,
“阿音……”
刘医工被旁边两人这声突如其来的称呼弄得两耳一麻,好在福南音没有再说话,他才终于能垂着头安安心心给人将脉把了。
四处便沉寂下来,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尴尬。
福南音没有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任由李裴握着,便忽然感觉到手心里一阵酥麻。
他心中一颤。
李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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